《浙江工业大学报》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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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者的力量:薪火相传 只问理想 无问西东

——记霍金弟子、理学院教授吴忠超
   期次:第1068期   作者:本报记者 张科琪 高再红 张璐   查看:335   






  2018年3月14日,一代科学巨匠霍金逝世,去往了他一生魂牵梦绕的宇宙星辰。这个消息在全球掀起了巨浪,世界人民也纷纷表达了对这位科学伟人的缅怀与哀思。霍金最后将安息在伦敦西敏寺,与牛顿和达尔文比邻。这是对一位科学家的最高赞誉。霍金一生曾几次访问中国,在华期间,其身边总有一个引人注目的华人面孔,他就是霍金唯一的华人学生《时间简史》等多部霍金著作的中文译者、我校理学院教授吴忠超。
  忆往昔 难忘师生情相识
三十载,共进三十年,吴忠超与霍金亦师亦友的情谊在时间的积淀下变得格外厚重。回忆起与恩师相处的点滴,吴忠超的语气充满了崇敬与不舍。
  “之前就听闻霍金先生的身体状态,但亲眼见到时还是非常震撼。”谈及与霍金教授的第一次见面,吴忠超说道,“任何人看见霍金都会对他产生钦佩之情,他不仅顽强地克服了身体上的困难,还把一生都奉献给了全人类的科学事业。”
  在科研上,霍金不仅有着极其惊人的意志,勇往直前的精神,在教学方式上,他也有着自己的特别之处。对此,吴忠超初入剑桥霍金研究小组时便有了深刻的体会。相较于为学生解决具体问题,霍金更注重学生科学思维的培养,他帮助学生开拓眼界,指导学生找到更有意义的研究方向,霍金如同学海上的灯塔,总是指引学生走上正确的科学之路。在论文的判定上,霍金也有自己独特的标准,他喜欢凭“有趣”和“无趣”来判断论文的好坏,正如他的生活态度,“如果生活没有了乐趣,那将是一场悲剧。”在他看来,一篇成功的学术论文也应当是有趣的,这也正是展现学者能力的一个绝好方式。
  在吴忠超的回忆里,霍金不仅是一位严谨的导师,还是一个幽默的朋友。吴忠超直言,霍金的身体状况对常人来说是不可想象的,一般人若是遭此病情,很可能会自暴自弃,性情抑郁,枉度一生,但是霍金没有。霍金对学生一般极少言及困难,他对生活非常乐观,时常展现出自己幽默和风趣的一面,让学生能够轻松地和他相处。
  除了科研之外,吴忠超还谈及,不论何时何地,霍金对世界始终保持着好奇之心。比如霍金对中国这个古老而神秘的国度就非常感兴趣,不过他对中国了解不多,对中国的学术界更是所知甚少,于是他萌发了来中国访问的想法,希望吴忠超能介绍一些合适的大学让他来讲学,助其加深对中国学术界的认识。吴忠超还记得,是自己将母校的邀请信转交到霍金的手上,促成了霍金的首次访华之行。霍金一共来过中国三次,第三次访华活动行前,霍金邀请吴忠超到自己学院中共进晚餐,喝咖啡,并深夜到他家中聊天,热情地与其讨论来华事宜,要求他全程陪同。中国的人民、美景、风物都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,回英国之后,霍金还会时常关心询问中国的发展。
  时光荏苒,沧海桑田,三十余载光阴匆匆而逝,当年的求学者也从青年迈入了古稀,也已在科研上有了自己的成就与建树。但对于吴忠超而言,师从霍金的那段时光是他毕生难忘的经历,在霍金身边学到的科学知识、科研精神与人生态度更是受益终身。
  谈译著 拳拳赤子心
吴忠超亲身见证了霍金发展宇宙创生理论的过程,无疑对霍金的著作和研究领域非常了解,这也是他翻译霍金著作过程中必不可少的知识基础。吴忠超回忆道,翻译霍金的作品,是缘分赐予的契机,也是自己作为一个科学研究者义不容辞的责任。
  吴忠超曾将霍金1979年就任卢卡斯数学教授时的演讲稿翻译为中文,传到国内以供朋友同行互相交流。霍金知道这件事后非常欣慰,他也曾表示,如果以后出书,一定要让吴忠超来负责中文版的翻译。1988年,《时间简史》在美国纽约正式出版之前,霍金就亲自将英文初版寄给吴忠超并委托他翻译成中文。尽管吴教授还身兼多项研究工作,但因其熟悉霍金的研究,只花了两三个月的时间就完成了翻译任务,并在自己的坚持和不懈努力下,最终克服重重困难,使《时间简史》成为了大陆首部得到正式授权出版的海外引进图书。
  “当时翻译的时候,没有想过这本书会否成为享誉世界的名著,我只想到这本书可以开阔中国人的科学视野、丰富我们认识世界的维度,对当时中国学术界了解世界学术前沿,尤其是在物理学和宇宙学方面,都是大有益处的。”在此之后,吴忠超又翻译了许多霍金的著作,包括《时间简史普及版》、《果壳中的宇宙》和《大设计》等,经年后,他又重新校对编译了《时间简史》的中译本,使之变得更加完善、更加切合现代语言。正是这些著作中文版的面世,让越来越多的中国人更加了解了宇宙的奥秘、更加加深了对时空的认识、更加丰富了对世界和人类的思索。
  寄青年 殷殷学者盼
一直以来,吴忠超都对科研有着执着而浓厚的兴趣。在剑桥求学期间,吴忠超在霍金的指导下进行科研工作,在英国学习的最后一年,吴忠超与霍金合作的宇宙波函数的第一个数值解形成了论文,发表在了《物理学通讯》上。1998年,他给出了量子宇宙学中太初黑洞量子创生的最一般结果;2001年,他利用超引力量子宇宙学,首次证明了可观察时空的四维性;2002年,他在浙江工业大学创建了天体物理研究所并担任名誉所长至今。这位宇宙探索者的科学成就,与他全情专注、始终如一的科研精神密不可分。
  1979年,中国刚刚改革开放,大部分人都申请到条件相对优渥的美国去做访问学者或留学。但在吴忠超心中,相比生活条件,攀登学术高峰才是他求学海外的初衷。为了更深入地进行宇宙学领域的研究,吴忠超没有申请美国学校的计划,也拒绝了加拿大名校的盛情邀请,而是在时任中国科技大学副校长钱临照的推荐下,负笈前往英国剑桥大学,追随当时引力物理学领域最高的学术权威霍金教授。如此不为凡尘遮望眼的求学之心、求知之盼,得益于其在大学时代所受的良好学风的熏陶。这“学风”二字,也正是吴忠超认为影响学生成才、学校发展的重要因素之一。他回忆起自己的大学时代,学校规模并不大,但学术氛围却十分浓厚,“那个时候大家不在乎同学的家庭背景、经济情况,就只是潜心研究学问。”四处洋溢的崇智尚学之风,使得同学之间常常频繁交流,碰撞思想,在这种良好学风中成长的学生,既擅长独立思考问题,也乐意共同合作探究。
  由过往及今,他也谈到,如今的工大,不仅具有很强的地域优势,而且各方面的硬件设施都很好,工大的研究所建设也相当不错。在杰出的引力物理学家王安忠所长的主持下,研究所在国内外都有很好的影响。研究所的老师都优秀且勤奋,各项研究进行地有条不紊,发展势头也非常良好。他还提到研究所最近正在进行一项关于金砖五国联合研究的项目。所以,学校已经为学生提供了一个可靠有利的发展平台,身在其中的学生更应该志存高远、树立理想,尤其是在科学研究方面,更应该心无旁骛、积极主动、不断探索。
  他希望浙工大学生们都能找到自己的人生使命,能够学会在浮躁的时代中寄身理想、专注科研、坚守初心。就如霍金一般,不管身处何等逆境,都能始终凭借对科学真理的信仰与命运搏斗,开出最美的思想之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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