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浙江工业大学报》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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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期次:第1144期   作者:中文2001 陈倩   查看:108   

我是喜欢雪的,可记忆中关于雪的故事实在说不上多,甚至这几年都快记不清这江南小镇何时有被大雪赏光,裹上一层厚厚的银衣。南方的孩子遇到雪总是欣喜的。大雪欲来不来之际,坐在教室里要是偶然看见窗外飘着零星的小白点,眼神立马就被勾住了,一个个的都盯着窗外时不时飘飘而下的小“雪花”,嫉妒那坐在窗边的同学比自己更受雪花青睐,忘记了前些日子还嫌弃窗户缝里呼呼的冷风,嚷嚷着想要换座位呢。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,老师都还没出教室,大家似乎也无心维护那乖乖孩子的形象了,就跟刚放出笼子的鸟儿似的,一个劲往窗户那儿挤。

窗外的白色小片越来越多,连原来一下课就急匆匆走的老师也不禁停驻在讲台前,往窗边望过来。“什么嘛!”“啊,怎么会这样”“哎,昨天天气预报还说最近冷空气来袭,我还以为今天就要下雪了呢”...此起彼伏的抱怨声响起。这不是雪花呀。不知道从哪件破旧棉服里抖落下的小羽毛,似乎故意给大家开了个玩笑,让这帮盼望着看雪的孩子们一阵失落。

好像在这以前,在地球这个大暖炉的温度还没现在这么高的时候,我是见到过大雪的,见到过那厚厚的,踩上去咯吱咯吱会响的大雪。应该是在小学,一个很冷的冬天。一夜之间就为安然入睡的大地盖上了织了很久的雪花被。雪花是轻盈的,但成千上万的雪崽子凑在一起的雪花被,却厚重的让人拔不出陷在里面的脚丫子。交通停运,去学校的路上得不停跟这落不完的雪花较着劲,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不被它所侵扰。我妈带着我,一脚深一脚浅地为这雪花被留下我俩成串的斑点,好让它不那么单调。

远远见到个人影,我便不愿意再走了,一个劲地往我妈背后躲。“哎,傅老师呀!你也去学校啊……可不是嘛,这大雪,车都开不了,只能走着去”我妈说着说着,看到旁边我刚站过留着的小脚印,便记起我来,把我从身后拉了出来。“老师好”我把脸埋在围了一圈又一圈的围巾里,瓮声瓮气喊道。不知道是不是就跟南方孩子没由来地喜欢雪一样,似乎我也没由来地害怕跟老师同行。

已经记不清他俩是怎么聊的,但后来我妈就回去了,我被老师搀着一步一步去了学校。听他说,他小时候常常跟几个要好的玩伴一块去屋檐下掰“冰棍”,只是这些年没那个时候那么冷了,屋檐下的“冰棍”也没那么多了,味道也不似先前了,像这回这么大的雪他也许多年没见到过了。我把头从围巾里抬起来看向他,似乎觉得老师也没有很高,我以后也能成为他那个样子。而他,也曾经是我这样的孩子。“下雪啦,真的下雪啦!”看向窗外,黑色夜幕下的小白点越发显得明亮了。就跟当年白被子上的黑脚印一样,每一片雪花,每一个脚印都像落进了心尖上,痒痒的。只是不知道今年的雪,会下多久,会和那年一样大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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